2012-03-20(Tue)
對不起,我們是黑手黨 1.5
E'la nostra ora incisa sull'anello:在指環上銘刻我們的光陰。
~ I‧I ~
───Morte Alla Francia , Italia Alela───
他如同烏鴉一般的來,帶來了靜謐的死亡與不祥之預兆。
男人走在長滿青苔的潮濕石磚上,鞋跟與地面敲擊,卻如同貓掌落地一般,了無聲息。
「小鬼。」男人的靴子猝不及防的出現在她的眼睛底,她抬起頭,對著男人露出淺淺的微笑。
琥珀色的眼睛彎彎,嘴角上揚的弧度很淺很含蓄,悠然自若的讓人不由得懷疑這名少女正是在美麗的原野之上而非醜惡的牢獄之中。
男人似乎覺得很有趣似的揚揚眉,在她面前蹲了下來,「妳叫什麼名字。」
本來是在委託結束之後心血來潮的來這裡晃晃的,沒想到能碰到如此有趣的東西。
「Vonela、我叫Vonela‧Vongola。」她的笑容依舊,縱然全身傷痕累累,那雙琥珀色的眼睛純然的沒有任何雜質。
「Reborn。」
「您好,尊敬的Reborn先生,您為什麼會在這裡?這不是個好地方呢。」她以著乾渴沙啞的喉嚨發出聲音,吃力的維持著抬頭的姿勢。
「啊啊,如果說我是帶來死亡的殺手,妳會怎麼樣?」
「並不意外呀,尊敬的Reborn先生,您的身上有著死亡的味道。」
「喔?很不錯的能力,可惜呢,小鬼,妳知道妳已經沒救了嗎?」
「是的,我明白。」她露出微笑,「那麼,若我有這榮幸能討到您的喜愛,我能否對您做個無禮而唐突的請求?」
再度挑眉,Reborn覺得十分有趣,他可以清楚的看見這女孩柔軟表象之下的深刻覺悟,而他也必須承認,與這女孩的對話讓他難得的有了極佳的心情,「說說看。」
「感謝您的寬容與仁慈,尊敬的Reborn先生………我有位雙生兄長,他的名字叫Giotto,請您將他帶離開這裡,請您、讓他活下去。」
「那麼如果我說我能救妳呢?如果我能讓妳活下去,妳會如何選擇?」惡意的笑開,瞇起了金色的眼睛,他饒富興味的觀察起女孩的表情。
略略瞪大了眼,她很輕很輕的笑出聲音,「那麼……我、仍然希望能讓我的兄長活下去。」
「為什麼?」
鎖鏈喀啦啦的聲響傳來,少女很是辛苦的挪動幾乎不能動彈的身體,吃力的想保持兩人視線的連結。
「嗯………說起來請您不要見笑,這不過是我直覺認定應該如此,Giotto他就像是廣闊的天空一樣,天空如果墜落,那麼世界就不會存在了,所以………請您讓Giotto活下去。」
她再度抬起頭,收起笑容,「天空無論如何都不能崩塌。」
他彷彿在那雙琥珀色的眼睛底部看見了火燄,勾起嘴角,「真是有趣,那麼,我就答應妳的請求。」
「感謝您………」她輕輕閉上眼睛,調整著因為說了太多話而紊亂的呼吸,放鬆了身體。
盯著那女孩半晌,他起身離開,在轉過一個轉角的同時,他肩膀上的變色龍變成了小小的鳥兒從透氣的小洞離開了地牢,他繼續在地牢之中走動,很快就在另外一處牢房發現了那名男孩。
噢、他承認第一眼他有些失望,那樣無神的眼睛讓他生厭,那名男孩的臉龐上只有著茫然與對生命的放棄感。
這就是那女孩眼中的天空?也未免太過言不符實。
秉持著對那名女孩的尊重,他還是開口,「你就是Giotto吧。」
「……有事嗎?」淡然的回應,說好聽些是已經看開生死,說直白些就是已經放棄生命的淡漠冰冷麻木。
「你的妹妹叫做Vonela吧?」他不帶期望的拋下這句話,接著便猝不及防的對上一雙跳躍著金色光輝的眼眸。
他扯開笑容。
這才有些意思囉………天空是嗎?就讓他來驗證看看吧。
「她死了。」雖然是說謊,但在不久之後也將有可能成為現實,因此他可以說是臉不紅氣不喘的拋下這對男孩而言絕對是天大噩耗的消息。
那雙眼睛一瞬間黯淡,他才看清了那雙眼睛其實是很透明的琥珀色,接著那雙琥珀色的眼睛底透出了黃金一般的色彩,像是有火焰在跳動一樣。
「她,受了很多折磨?」嗓音依舊平淡,那一瞬間四周的空氣彷彿結成了冰。
玩味的思索著那一瞬間的溫度驟降,他繼續說著,「我沒來得及救她,她的最後要求是,要讓你活下去。」
男孩轉過頭凝視著他,蹙起眉心。
「吶,小鬼,跟我走。」他動刀砍斷了束縛著男孩的鐵鍊,居高臨下的凝視著男孩。
男孩撐著牆壁站起身,他這才發現,男孩的一隻腳呈現奇怪的扭曲───乾淨俐落的斷裂。
他露出微笑,然後一把將人扛起帶走。
多了個好玩具呢,眼底只有憤怒而沒有仇恨嗎!?真有趣的小鬼,可惜了那個妹妹呢,如果願意的話,她應當比她的兄長更加的具有被調教的價值才是。
真可惜了一個好材料,真是可惜了,居然要讓給她,真是讓他感到難過。
Reborn點起了菸,頭也不回的走出陰暗潮濕的地牢。
那麼這個男孩他就先帶回去養著好了,想到之後的調教生活他就很是期待啊。
Fioleya瞪著她的同居人,緊緊盯著被男人像麻袋一般扛在肩上的少年,從鋪著絨布的椅子上站起身。
將人拖進門後把門關上,Fioleya順手拉起了窗帘,轉過身去詢問,「你從哪個麻煩地方帶來的?」
「這次委託對象的地牢裡頭。」將在搬運過程之中昏迷的男孩放上了大木桌,走向另一邊的木頭櫥櫃打開取出藥箱。
「喔?我怎麼都不知道你心底還有所謂憐憫這種東西?」盯著被血跡沾污的地毯,Fioleya瞇起眼睛,思忖著要向對方索取多少賠償。
「是很有趣的玩具啊,Fioleya,我很期待這小鬼未來帶給我的眾多樂趣。」
「你想教導他?」一邊磨著咖啡豆,一邊將冷然的目光放在正在治療男孩的Reborn身上。
「嗯………這也算是承諾的一部分。」將男孩骨折的腿接正,在身上其他受傷的部位上好藥後包紮了起來,漫應著同居人的疑問。
「承諾?」將瀰漫著濃厚苦味的黑咖啡放在了Reborn的面前,Fioleya皺起眉。
「很可惜的孩子,我想妳會喜歡那個女孩,可惜沒有機會了。」啜飲著咖啡,Reborn如是說。
看向以著端正立姿站在他面前的女性,金色的眼睛流過笑意,「不過我想這個孩子,妳應當也會喜歡。」
挑眉,「你的自信根據何處?」
「………妳一向不討厭小鬼不是嗎?我以為我對妳這個永久搭檔的了解已經夠深刻了?」
緩慢挪動步伐走近了躺在大木桌上仍然在昏迷中的Giotto,Fioleya金色的長髮如瀑垂下,彎下腰仔細打量著Giotto,手輕輕的撫上他的臉頰,蒼藍色的眼瞳狠狠盯向已經坐在一邊悠閒翹著腳的同居人。
「你在打什麼主意?拉東扯西的盡是些無關緊要的廢話。」
就是因為搭檔太久她才不會被這惡質的男人的花俏言語所誘惑,就算她真的因為某些私人原因而很想要有個孩子,也不可能會是這男人行事的緣由。
這男人何時長出了體貼這條神經就是世界末日到來的時候吧。
這種無聊而且會馬上被自己拆穿的理由也能拿來胡說,連一丁點掩飾都不屑的這男人還真是夠讓她厭惡的了。
「啊、只是想在這地下勢力已經夠紛亂的王國再丟顆小石子而已。」撐著下巴,Reborn笑的足夠邪惡,「讓混亂的情勢更加混亂應當很有趣。」
「調教這小鬼的生活應該不會太無趣呢。」
總歸就是覺得太無聊想找事情做的男人如是說。
「我可是很難得收學生的。」
男人用力點點頭。
「他應當要感到榮幸,能被我指導可是天大的幸運。」
「……………」教出的學生一律都是變態的你還是別收來的好些。
Fioleya蒼藍的眼底帶著憐憫,望向即將成為男人玩具的男孩,抿著嘴唇,緩聲嘆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