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動的南瓜馬車

08.正義


正位：

他的清除對象正被他壓在身下，手中的白銀之劍穿過了對方的肩膀，布列依斯低下頭，望著那雙熟悉的石榴紅色眼睛──從他們進入某種說不清道不明的關係後，石榴就成了他喜愛的食物──只要再拔出劍，再一次斬擊......

被壓在下方的黑王子輕笑，然後抬起腿摩擦了一下審查官的腰際。

布列依斯微微瞇眼，拔起劍後將劍插在一邊，像頭狂獸一樣的朝身下的人咬了上去。


逆位：

他輕咬古魯瓦爾多的喉結，感覺對方吞嚥時喉部肌肉的收縮移動，皮膚底下是血管是氣管，輕輕舔舐後轉移陣地，從耳垂一路吻下，感覺著皮膚底下的脈動。

咬下去，或許就能結束了，布列依斯心知對方不會作出任何反抗，但他並無這麼作的打算。

現在他只想暫時忘卻一些東西，沉溺在眼前人的身體裡也是件不錯的事，他很喜歡。

古魯瓦爾多收緊環繞布列依斯脖頸的手，從喉頭發出壓抑的嗚咽，然後將頭仰的更高。

因為對方的舉動而低笑出聲，布列依斯撐起身體抬頭，壓下對方的臉，吻上古魯瓦爾多的唇。


正位：

布列依斯將古魯瓦爾多摟進懷裡，一遍又一遍的啄吻著對方的嘴唇，直到古魯瓦爾多不太耐煩的咬了他一口為止。

兩人又廝磨了一會，布列依斯空出手握住了劍柄，望著古魯瓦爾多，眼底有某些東西逐漸死寂。

黑王子安穩的待在審查官懷裡，沒有挪動的意思，雖然鮮血不斷流出，但黑王子的表情頗為愉快。

啊啊承認吧，你喜歡我。

古魯瓦爾多只差沒將這句話寫到臉上而已。

布列依斯垂下頭，感受著懷理人逐漸冰涼的溫度，將頭埋在對方肩窩，在對方耳邊輕語。

是的，而我的一半也會隨你一起死去。



11.收藏


布列依斯正坐在有些簡陋的木頭椅上，手上端著的杯子裡還有些燙口的紅茶，他所尋找的對象正沒什麼儀態的隨意坐在地上，手上正熟練的掏出兔子的內臟。

四周圍都是製作的相當精良的標本，保存的相當完好。

「製作這些有什麼意義？」這不是布列依斯第一次提出這樣的疑問。

「這不是你們這些俗人能懂的。」這樣的答案自然也不是古魯瓦爾多第一次給予。

淺淺啜了口紅茶，布列依斯再次提問，「製作同樣動物的標本很有趣？」指了指房間的另一邊，那邊有著少說也有十隻的兔子標本。

「不一樣，就像你眼中每個人都是不同的個體，對我來說牠們也是不同的。」古魯瓦爾多將手洗乾淨，轉頭望向布列依斯，然後盯著對方打量了好一會，「你在忌妒嗎？......這樣吧，等你死掉，你的屍體就給我吧，我會好好保存的，我會把你放在我的房間。」

「......那也要你死的比我晚才行，古魯瓦爾多。」皺了下眉，布列依斯走向古魯瓦爾多，將手帕沾溼後擦了擦對方染上一些血漬的臉頰。

「唔，如果我比你早死，我的屍體要給你也可以，不過那些匠人不會把我的身體弄壞嗎？」黑王子一臉不快，「要做的話，洛斐恩的手藝勉強還行。」

「......古魯瓦爾多，這不是重點。」



13.枷鎖(短打)


真想把你鎖在這裡，布列依斯。
彼此彼此，我的殿下。


13.枷鎖


那是由血緣織成的鎖。

布列依斯輕吻梅莉亞的額頭，摸了摸對方的臉頰，然後將被子蓋得更嚴實了點。


那是名為背叛的罪。

布列依斯接過審查官統一樣式的重甲與披風，微微垂下眼，下意識的按了一下胸口，再度抬眼時，他已經隱藏起了心中的動搖。


布列依斯和古魯瓦爾多的關係從來不是那麼簡單可以說得清楚的。

那是某種程度上的互補、互相依存。

布列依斯很確定，自己最信任的人，就是古魯瓦爾多，就算他常常看不順眼對方的各種所作所為，更加無法苟同對方的某些觀點......就算他們看上去關係惡劣，有誰知道一碰面沒說兩句就會開吵甚至直接升級到武力對戰的兩人，也能平靜的處於同一空間？那是兩人默契的保留下來的祕密。


記得第一次任務結束，布列依斯不知道基於什麼理由，慘白著臉闖進古魯瓦爾多寢室，然後直接抓過坐在桌邊閱讀書籍的古魯瓦爾多，就這麼把人拖到了床上。

那是個糟糕的夜晚，不管對誰來說。

第二天早上，青著一張臉硬是早早爬起來的古魯瓦爾多很乾脆的揍了布列依斯一拳，然後再把頭埋回對方胸口繼續睡。


那是變相的自殺。

他抹煞了自己。

他看著古魯瓦爾多在自己懷裡停止了呼吸。

從此之後他再也沒了可以放鬆全部心神的地方，那個會默默聽他抱怨然後諷刺回去的人已經不在，只剩下給予他的最後的枷鎖。


而他將以一生來背負。